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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章 不速之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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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章 不速之客

許岑安平時性格溫和,哪怕是端著,也不會說臟話,此時忍不住爆粗道:“你他媽瘋了!”

幸好沖撞力不強,要不然齊非今天很危險,他想都不敢想。

男人笑道:“我只是讓陳耿嚇唬下你,誰知那司機沒剎住車,看你還能接電話,應該是沒什麽事,有點可惜那麽一輛好車,下次賠給你。”

許岑安:“陳耿是你的人,從一開始就是你在布局,陷害我的新聞也是你搞出來的,難怪,我說最近事情怎麽突然這麽多。”

許昭藺依然在笑,他說:“不全對,你把你哥也想得太壞了,陳耿前面的事,是他自己的想法,我只是借了一下他的手,誰讓他正好討厭你呢。”

“對了,你今天是準備去爺爺那裏對吧?要不然咱們一起去?”

許岑安掛了電話,許昭藺陰險狡詐,做事從不留紕漏,他表面行事正義,隱藏自己內心陰暗的一面。

他近年來工作經驗豐富,也是入了籍的江城領導,非常謹慎,後面的事情會更加刺手了。

許岑安推開病房,聽到齊非的咳嗽聲,臉頰因為咳嗽通紅,額頭已經做了傷口處理,貼著紗布,他心裏很愧疚,前段時間病剛好,這次更嚴重了。

“小非。” 許岑安走到他旁邊坐下,輕輕撫了撫他後背,“止咳藥吃了嗎?”

“剛剛看你那沖動的樣子,其實我也想把他打一頓,當時硬是強忍著怒火,畢竟有警察在,沒幫你報仇,我很抱歉。”

“咳咳……” 齊非眼尾泛紅,手指微彎握拳抵在唇前咳嗽,語氣平緩虛弱道:“沒事……咳咳,這種情況,哥哥的做法是對的,我們如果把他打傷了,也要被拘留。”

他很討厭自己這副身體,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訓練,體質變得很差。

“別說話了,咳得這麽厲害。” 許岑安摸著他額頭,有些發燙,他嘆了口氣,齊非這身體太差了,需要調理,以前看過醫生,但是他又不肯喝中藥。

齊非躺下,捂著被子猛地咳嗽,這是淋雨過後的後遺癥,受了風寒入體,所以又是發燒又是咳嗽,歸根結底,他變成這樣還是自己的原因。

許岑安想想就愧疚。

齊非忽然小聲道:“咳咳……哥,你說,我是不是命不久矣,以後肯定活不了太久吧。”

“說什麽胡話!你只是體質差,又不是得了什麽大病,以後找點知名的教授醫生,肯定能慢慢調理好。”

齊非是故意這麽說的,其實體弱多病也不一定是壞處,比如哥哥會經常關心他、照顧他,他就覺得全部都值得,恨不得天天生病。

護士敲了敲門說:“2號病房,要掛水了。”

許岑安溫聲道:“進來吧。”

齊非看到護士後,眉目間有幾分厭棄之色,但是他哥在,沒有辦法拒絕。

許岑安詢問了下護士:“一般貧血的話,吃什麽比較好?”

護士調著藥水說:“豬血、豬肝,蛋白質類的都可以吃,偶爾熬點紅棗枸杞粥,身體差平時還要補充點維生素,都是對身體有效果的。”

許岑安沈思良久,這些東西齊非挑食,根本不會去碰。

護士一直盯著他,興許是沒見過這麽英俊的人,心裏犯了花癡,長得真是端正。

齊非看著她,瞬間攥緊拳頭,冷聲斥道:“好看嗎?”

“啊?” 護士回過神,見這床病人目光陰森地看著她,眼神像是要殺人一樣兇狠,嚇得她手顫了顫。

齊非內心陰暗扭曲,討厭有人貪戀他哥哥的容貌,如果可以,他恨不得能把許岑安鎖在家裏,給他吃喝,像養貓咪那樣,只讓自己一個人看。

許岑安拍了拍他手:“別嚇唬別人小女生,又抽什麽瘋?”

齊非立馬一副委屈的表情看著他。

他發現問題點了。

齊非有時候會突然生氣,脾氣陰晴不定,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,以前他眼裏明明是很可愛天真的弟弟。

護士顫巍巍地說:“我……我先給你換藥吧……你把衣服脫下。”

齊非冷眼說:“我討厭別人的觸碰。”

許岑安揮了揮手示意讓她站在旁邊說:“我略懂一點醫學,換藥我來。”

護士只好走開,她越來越覺得這個人奇怪,像是有病一樣。

齊非解開衣扣,像是陰謀詭計得逞一樣,臉上揚起笑容,眼尾彎彎看起來很乖巧柔和,護士都覺得自己是眼瞎了,剛才明明很兇。

難怪池南說他後背的傷嚴重,許岑安看見後都心驚了一下,他皮膚很白,所以受傷的地方格外刺眼,從後肩到脊梁骨,瘀青蔓延至整塊皮膚。

他拿著藥手不禁顫了顫,為什麽齊非能裝作不痛不癢的神情。

“小非,下次別這麽傻了。”

他隱約記得,是齊非撲過來換了姿勢,撞擊後也是他一直緊緊摟著自己,平時看起來乖巧可愛的小朋友,嚴肅時像成熟的大人。

齊非語氣堅定:“再來一次,我也會拼盡全力護住哥哥,哪怕是死。”

他死可以,許岑安必須平安。

許岑安嘆了口氣:“你真是傻,讓我說你什麽好,我身體好,受傷沒什麽大礙,你體弱多病,比較嬌貴,以後不許這樣子。”

齊非沒和他爭執,他還是那句話,因為許岑安就是他的命。

許岑安把活血化瘀的藥抹勻,輕輕在他後肩上塗開,盡管動作已經很輕,碰到骨骼時,齊非還是被疼得顫了顫,但是想到身後是他哥的手,就覺得一切都值得。

“哥,你手好暖。”

好喜歡。

許岑安動作放輕,“你這傷在右肩,最近註意點,恐怕拿不了手術刀,不過你現在雇一堆員工,他們應該也用不上你。”

齊非咳嗽了幾聲,並沒有回答他的話,其實這種小傷,對他來說不算什麽,只是想博得哥哥的關心,所以才裝得特別可憐。

等塗好藥,護士給他把點滴也打上了,隨後滿臉疑惑走出去,她沒想到這還是個精神分裂的人,對陌生人很兇,對自己哥哥又是溫柔又是笑。

許岑安想到剛剛那起車禍心裏還在後怕,如果車上只有自己,那就無所謂,但是還有齊非。

稍微運氣差點,可能就是重傷或者性命不保,許昭藺這個神經病,如果世間沒有法律,他剛剛一定不會阻止齊非。

“我接個電話。”

許岑安手機鈴聲響起,滑了接聽鍵就去了VIP病房的陽臺,他眉頭緊鎖,拳頭狠狠捶了下玻璃推拉門,模樣很是生氣。

半晌後。

他掛斷電話後進來說:“真有他的,也不知道司機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被抓住,一口咬定是自己和我們有私人恩怨,問題是他還喝了酒,說自己是酒後犯渾,控制不住自己,沒有幕後指使。”

齊非神色淡然:“我知道會是這樣,陳耿好歹是個副總,但是他只是一個擋箭牌,他的背後還有許昭藺。”

許岑安:“現在我只好奇許昭藺究竟想幹什麽。”

兩天後。

安城,許家老宅。

許家老宅子位於安城郊區,過來大概一個多小時,這邊風和日麗,綠化眾多,花草樹木茂盛,穿過別墅區,就能看到湖邊涼亭,荷塘還養著魚,這一整塊地,都是許老爺子的。

進入小區後,許岑安把寶馬停在了指定停車位,解開安全帶說:“爺爺找我,應該還是他這筆財產的繼承問題。”

齊非在看這個小區的景色,感嘆道:“真是安靜,哥,我們老了也在這安家吧,養一屋子的貓咪,種很多田園蔬菜。”

許岑安下車後,整理了下衣服說:“那還早,也不是不行,看你以後結婚房子買在哪裏。”

結婚?

齊非皺眉:“你想結婚嗎?”

許岑安:“現在不想,起碼三十歲以後再說吧,我現在只想把事業穩定下來。”

齊非目光落寞,神色哀愁低聲道:“哥哥,可以不結婚嗎?”

他不想傷害他。

如果許岑安對別人動心了,想和女人結婚生子的話,他就什麽都不顧了,直接把他控制在自己身邊。

“不結婚?那爸媽不得催死,到時候也會催你的。” 許岑安沒發現異常,往前面走著。

齊非站在原地,眼眶泛紅,許岑安走半天發現身後空無一人,老遠有個人影在那裏站著不動

“小非?” 許岑安又折回來問:“怎麽了?”

齊非奧斯卡小金人的演技又開始了,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說:“哥哥如果結婚了,那我去哪裏?”

許岑安不以為然:“怎麽總是糾結這個話題,以後你長大了,肯定會有自己的家庭啊。”

齊非紅著眼沒回答。

許岑安恍然大悟,摸摸他腦袋說:“你是不是想學小柔姐當個不婚主義?放心吧,哥哥不會拋棄你的。”

“真的?” 齊非問。

許岑安知道他小時候心靈受到過傷害,三歲那年大病初愈後,爸媽就離婚都拋下了他,所以他從小就沒有安全感。

“嗯。”

來到許家大宅,門口有兩位管家打開鐵門,園林裏還有護工修剪花草,再往前面走,看見有位白發蒼蒼骨骼瘦弱的老人在餵養池塘的金魚,因為年邁,出門都是步伐蹣跚,身體日漸消瘦,所以只能旁邊傭人攙扶著。

“爺爺。”

“爺爺。”

許岑安和齊非一起叫了聲。

許老爺子和藹笑道:“來了。”

許岑安揮了揮手讓傭人退下,他攙扶著老人,緩緩往屋子裏走:“您不喜歡被人打擾,所以最近幾個月沒怎麽來看您,身體又差了嗎?”

“我這把九十多老妖怪的歲數……也該入土了。” 老人笑了笑,隨後看向齊非說:“小非又長高了不少啊,好像都比你哥哥高了。”

齊非得意地在旁邊揚起嘴角說:“比哥哥高五厘米。”

許岑安皺眉,“瞎說的吧?”

齊非揚起下巴,“本來就是,不信哥哥量一量。”

許岑安半信半疑,齊非比他高,他知道,近兩年總感覺這孩子還在長,沒想到會高這麽多,平時也沒仔細看。

“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可愛。” 許老爺子擡手揉了揉他腦袋,語氣也慈祥溫柔。

進到屋子裏後,老人坐下來,就走這麽幾步,他都大喘著粗氣,這幅殘缺的身體也終究是扛不住多久了,他也見怪不怪。

許岑安關心道:“爺爺,您少出去吹風,容易受寒,在家待著沒事看看書,藥一定要按時吃。”

許老爺子,最疼愛的孫子,就是許岑安,其次就是齊非。

第三就是許昭柔,和許昭藺是龍鳳胎,性格開朗爽快,禦姐不婚主義者,她倒是三觀正,喜歡行俠正義的那種,只不過在國外發展,很少和爺爺親近。

只有許昭藺,是最不討喜的那個,從小就爭強好鬥,喜歡欺負弟弟,動不動就打他們,每次都想爭輸贏,老爺子一直不看好他。

因為當初商量過,許家兄弟不參與財產繼承,所有股份和資產都轉增給孫子。

許家就這三個孩子,他一直都是想把70%給許岑安,30%給許昭柔,許昭藺就有很大的意見,一直憎恨他們。

老爺子說:“岑安,這次我叫你來吃飯,你應該也知道我要做什麽吧。”

許岑安點了點頭,“爺爺,我也有事和您說,我先說吧,我考慮過很久,關於您財產繼承權,我想退出紛爭,你把50%給許昭藺,剩下的50%給柔姐。”

“你說什麽?” 老人驚訝看著他:“你是真傻還是天真?我已經考慮清楚,許昭藺那小子不配,給他遺產,誰知道他拿著錢會去禍害哪一個人!柔柔上次和我說了,她只想在國外瀟灑,只要我給她一塊A市的地,留著她以後做生意,我也答應了,其餘股權和資產,我將會全部寫在遺囑裏給你。”

齊非像個吃瓜群眾在中間眨了眨眼,還好他不姓許,太覆雜了。

“爺爺……” 許岑安沒想到他會這麽想。

就在此時,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鼓掌聲,伴隨著笑聲而來:“好!真是好啊,大家都在啊,怎麽沒喊我呢?”

不速之客進門,男人一身藏青色西裝革履,那雙丹鳳眼結合他的五官,酷似小人,陰險又嗜血的目光,讓人覺得很狡詐,雖然五官好看,但也隱藏不了他那副醜陋的內心。

“爺爺,好歹我也是您親孫子,您怎麽能背著我說壞話呢?”

齊非看著他,目光瞬間兇狠。

許昭藺笑著進門,故作孝順在老爺子面前低了低頭,隨後關心問:“您身體沒事吧?爺爺,您把我想得太壞了,我要是真喜歡禍害人,幹嘛還讓您活這麽久,您說對嗎?”

“你!怎麽,你還想把我殺了奪取財產?” 老爺子紅著眼看他。

“我哪敢啊,您這不是快長命百歲了嗎?” 許昭藺陰陽怪氣回答。

“爺爺,別氣著自己,不值得。” 許岑安撫了撫老人胸口。

許昭藺豎起大拇指:“真孝順,就屬你最會偽裝。”

許老爺子說:“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?”

許昭藺目光陰冷,“爺爺,您說話真讓我寒心,從小到大,您就不喜歡我,其實這遺產,我也可以都讓給弟弟,但是你有問過父親,他同意嗎?您這麽偏心,讓許家所有長輩和親戚怎麽想?”

許老爺子並沒有理會他。

許昭藺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褶皺,繼續說:“現在倒好,把我姐的那份也收回去了,她好說話,您還真敢收啊,這事我不同意,父親也不會同意。”

許老爺子指著他吼道:“當初你氣死你奶奶!你還有臉來爭財產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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